羽懵同学

【巍澜】不负韶华不负卿(1end)

莲玖:

【巍澜】不负韶华不负卿


 


Summary:赵警官向沈老爷求婚了,可赵警官的小叔子死活不同意。这一切要从赵警官给小叔子起了个外号说起。


依然是个沙雕文,是个番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给沙雕文起名字都这么酸性。
ppps:这篇清水但是沙雕……当作6k粉福利,感谢你们阅读我蹩脚的剧情,心疼你们深受我拙劣的文笔以及惯性手癌的荼毒,鞠躬。




前篇正文戳这里:《君子自端方》《温润且如玉》
  
  
  


        如果不是除夕团圆夜,沈巍把赵云澜叫回家吃了顿饭,赵云澜和鬼面就不会打起来,如果他们不打起来,自然也不会被深受封建迷信除夕守岁之日不得喧哗这类思想荼毒的沈巍体罚,如果不被体罚,赵云澜就永远不知道,原来沈家也有家规。
  
  “你哥是旧社会的人吗?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还有家规这种东西。”
  鬼先生举着木盆,双膝并拢,挺着脊梁骨跪在先辈的祠堂跟前,他对着列祖列宗的灵牌翻了个白眼,似乎一点也不打算搭理赵云澜。
  “哎,沈面皮,我跟你说话呢。”
  


       “赵云澜,你不说话会死吗?”
  


       “会。”
  
  1.
  赵云澜的牧马人停在沈家大宅的门头前,看着还没那两个镇宅麒麟金贵。好歹沈先生家缠万贯,四五串车钥匙摆在床头柜上的抽屉里,赵云澜左挑右拣了好久,还是觉得这些莺莺燕燕太烧钱,于是摆了摆手,每天通勤还是和自己那辆红色的“糟糠之妻”出双入对。同居之后,他终于也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烦恼,沈巍每天都会在穿什么衣服,戴哪个眼镜,开哪辆车这些琐事上略有迟疑。沈巍其实是个有点洁癖的偏执狂,宁肯早起一小时,也要把袖箍鞋子穿戴得整整齐齐。
  赵云澜呵欠连天的爬起来的时候,那位先生已经衣着工整坐在餐桌边上读报了,等他风驰电掣洗漱完毕坐下来,沈巍便会将半温的牛奶或者豆浆推过去,自己却只喝清茶。
  
  说起来,搬进沈家大宅之前,赵云澜的早餐大多数是在街上买的,光明路这一趟有卖煎饼果子小笼包的,有时候还会有豆花配油条。他的早餐总是很匆忙,加上本来嗓子眼儿细,有时候噎了两下就足够胃疼一早上。后来沈巍察觉到这些细枝末节,干脆下班在特调处蹲点,三四辆吉普,一辆搬家公司的小卡车,半请半抢地,把赵云澜的房子搬空了。


这强行搬家来得突然,可沈家大宅的厕所都快赶上赵云澜的卧室了,于是他也眼睛一闭,做了回大少爷,并且享受着沈巍无微不至的贴身服务。


沈巍的作息极其正常,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熬夜玩游戏的后果是两个,一个是被欺负得起不来床,一个是被欺负得根本睡不了觉。久而久之,赵云澜的作息时间渐渐平稳后,乌漆墨黑的眼眶子也看不见了。其实他睡得多,有精神头儿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个阳光俊俏的五好青年。祝红眼瞅着他们家赵处长被爱情润物细无声,人也精神了心情也好了,连带着特调处集体时不时地涨一次工资,有时候还会被邀请到沈家宅院里面BBQ,沈巍不会掺和进来,赵云澜举着酒瓶子邀请他的时候,他都会文质彬彬地留个笑脸,不失风度地摆了摆手。


“其实他不会喝酒。”赵云澜声音不大不小,男主人刚好听到。于是原本擦拭芭蕉的手微微一抖,啪嗒一声,折断了一片长长的叶子。这群没心没肺的以赵云澜为首,都觉得那是沈巍不小心为之,可只有祝红喝着可乐瞟见了沈巍手背后头的青筋,这帮直男呜呜泱泱地插科打诨,她转了转大眼睛,预感到第二天赵云澜必定会迟到或者请假。


沈巍对他们特调处还算客气,自打鬼面动不动来喝茶以后,沈先生隔三差五就会叫人送些饮料和水果过来,只不过都是赵云澜吃顺口的。他们铁公鸡一样的赵大处长平时很少往办公室买零食,沈巍就来了三趟,明察秋毫每个人的喜好之后,每次带来的东西也都雨露均沾了


连汪徵都啧啧称赞,沈巍先生真是二十一世纪新好男友。


“得了吧,”赵云澜叼着烟从办公室探出头来:“沈巍的腹黑程度你们是料想不到的。”


赵云澜掏出钥匙锁上门,办公室里面鸦雀无声,回过头来的时候,一群人都在用复杂和揶揄的眼神看着他,祝红的眼神最意味深长,楚恕之的眼神最可怕。


“不是你们想什么呢?!”


 


     于是一群人咳嗽的咳嗽吃东西的吃东西,眼神挪开之后赵云澜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创伤,他一介人民警察,反攻数次无果,却被沈巍变着法子吃抹干净了无数回。这好好的特调出处处长的形象与威望,恐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赵处,除夕怎么过?”


     “除夕去沈巍他家,十五去我家。”


 


      赵云澜帮着楚恕之给特调处换了副对联的时候,还以为这除夕夜就是他和沈巍两个人简简单单地过了。哪知道鬼面这小兔崽子横插一脚,年三十那天早上十点多,他还在被窝里面握着看手机,放肆享受着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沈家宅邸门外响起了一串鞭炮声,夹杂着一个笑着的男声,和一句惊魂未定的:“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赵云澜握着手机歪着头看过去,沈巍手里的报纸被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沈巍裹在藏蓝色西裤里的长腿跨了两步,路过床边的时候还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确保赵云澜的鼻子以下都埋进了被窝里。


      


     朱红的漆门吱呀一声打开,那鞭炮声震耳欲聋地灌进来,然后又被管家赶忙关上了,鬼面左右两只手都提满了礼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一脚蹬开了卧室的门。


“嫂嫂,我来看你了——”


“嘭!”


“我去!”


赵云澜缩在被子里,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眨巴了两下,就看见沈巍一手拄着门,把脸转了过来,闭上眼睛,缓慢地扶了一下眼镜。


 


“把衣服穿上。”


     沈家老爷的四周缭绕了黑蒙蒙的雾气,气压值急剧下降,额角青筋暴跳,镜片反射着光,语气毫无感情,赵云澜瞬间点头如小鸡啄米。


 


2.


假期被打扰,对于他这种闲暇时间较少的公职人员来说,心情属实是不太好。原以为鬼面只是例行公事地登门拜访,送个礼物讨个红包就会一走了之,哪想到沈巍就算给了红包,他还是赖在沙发上打游戏,一丁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赵云澜被他嫂嫂嫂嫂地叫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叫出责任感了,他坐在鬼面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打游戏,霎时有种自己在给沈巍看孩子的错觉。


年关还有些账务需要审核处理,沈巍带着链条眼镜,坐在单人沙发上低头看报表,时不时抬头看一下他们俩,鬼面打得起劲,赵云澜拄着脸,瘫在一边呵欠连天。后来沈巍看进去了数据,自然就许久没抬起头来。


 


鬼面一局结束,一脸“你看我厉害吧”的表情瞟向赵云澜,像是等着他开口夸自己。


赵云澜哄孩子一样像模像样地比了两个大拇指,末了忽然歪着头:“你哥叫沈巍,你叫什么呀。”


这一问不打紧,鬼面直接就没什么好脸色,握着手机背过身去,闷闷地说了句:“沈面。”


“沈面?”赵云澜随口吐了个槽:“我看你那么皮,你不如叫沈面皮好了。”


赵云澜正垂眼睛玩着手指,忽然觉得眼前一暗,鬼面整个人凑了过来,拎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摁在沙发背上。


“你说谁是沈面皮?”


 


赵云澜下意识地向沈家老爷投去求助眼神,无奈沈巍已经把脸埋进了报表里,右手还在白纸上面写着什么东西,俨然已经走火入魔。


把净利润算完的时候,沈巍轻轻吐了口气,哪想到这口气直接吹落了他珍藏的清末玉叶小瓷瓶,啪嚓一声,那小瓷瓶碎了,插在里头的花摔掉了好几只花瓣,沈家老爷缓缓地放下报表,只看见鬼面和赵云澜以及其不雅的姿势静止在地板上。


小瓷瓶碎成三瓣,躺在他俩身边,两个人四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沈巍,鬼面被赵云澜抓了辫子,赵云澜被鬼面薅着胡子。两个人脸红脖子粗,谁手里也没个轻重,于是沈巍宝贝的小花瓶就这么被他俩摔碎了。


 


鬼面从小就被他哥吓习惯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至于赵云澜,他很了解沈巍,沈巍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可那额头上爆的青筋,被捏皱的纸张,无不彰显着沈家这座火山马上就要喷发。


沈巍还没来得及张嘴,鬼面忽然站起身,指着赵云澜的鼻子:“他干的。”


赵云澜躺在地上呸了一声,我去。


 


事实证明沈巍发起火来,老婆弟弟都不惯着。


他毕竟是古董生意起家,对这些文物十分宝贝,如果不是瞧上眼的,便宜货根本都不会往家里放,这客厅随便一处摆设放到平常百姓家都称得上是祖传之宝,沈巍放下报表站起身,踱步到了赵云澜和鬼面的旁边。


他起先没看赵云澜,而是把脸转到了鬼面那里。


“沈家的家规可还记得?”


鬼面把脸撇到一边去了:“记得。”


“背。”


“除夕守岁之日,忌纷争,忌喧哗,忌争吵。”


“去祠堂前面跪十分钟,好好给列祖列宗磕磕头。”沈巍又把脸转回来,一双炯炯的眸子看着赵云澜:“你也是。”


 


“为什么!”人民公仆捶地而起:“我又不是你们沈家人!”


“嫂嫂,你这是说什么话。”鬼面冲他挤眉弄眼,好生生的一副面孔竟然被他挤出了尖嘴猴腮的样子:“你不是咱们当铺的老板娘嘛。”


“谁是你们老板娘,老子是男人!”


 


就沈面皮这鬼心眼,赵云澜闭眼睛都能猜到,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犯了错误也要拉个垫背的,体罚要是一个人便会觉得煎熬,两个人,或许对沈面皮来说就是快乐了。


3.


沈家宅子不留女眷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赵云澜是除夕夜才发现的,想不到沈巍铁汉柔情,饭菜做得好吃不说,竟然连饺子都包得这么漂亮。


那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撸起了袖子,脱了西装和马甲,穿着衬衫低头和他一起捏饺子。鬼面年岁小,自然就是嘴里塞了零食趴在沙发上头看电视的那个,赵云澜从小和他妈学过包饺子,只不过包得歪歪扭扭,和沈巍比起来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沈巍总会捡着他捏不严实的饺子,再包两下。


后来在沈巍极其耐心的指导之下,赵云澜才掌握些许要领。这屋子里供暖还不错,沈巍穿的还是有些多,额角出了汗,赵云澜也忘了手里糊着面粉,下意识地伸手去帮他擦汗,结果这一下汗没擦成,沈巍的额头和头发尖都沾了面粉上去。


“哎呀。”赵云澜楞了一下,沈巍突然伸出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指尖沾着的面粉贴在他有些出汗的鼻尖上,沈巍弯起好看的眉眼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沈巍平时在外头经常板着脸,回到家里的时候,多半还是会被赵云澜逗得面红耳赤,好像那体面人的架子都不在了,赵云澜有时颇主动些,他的耳朵就跟着红了。


 


这般性格的偏差多少让赵云澜觉得他些许可爱,如果鬼面不在那边呕了一声,想必这除夕应该能过得更温馨些。


 


他们特调处小鬼小神多,像汪徵桑赞楚恕之郭长城大庆这一辈没家没业的,理所应当地提着茶叶糕点来登门拜访,除夕嘛,之前都是特调处一起过,这回赵云澜做了东,在沈家宅邸里面设宴招待了起来。林静和鬼面竟然臭味相投,一边吐槽赵云澜包的饺子丑,一边又叫管家再添些酱油过来吃得不亦乐乎。


沈巍拿了后院埋着的一坛酒,他虽然不喝,但知道赵云澜偶尔喜欢小酌之后,也在家里备了一些,后来老楚和祝红经常踩着椅子斗酒,赵云澜在一边抱着酒坛大笑,沈巍又默默地多准备了一些。刚出锅的饺子还带着热腾腾的蒸汽,赵云澜喝得满脸通红,被那蒸汽熏得眼睛也跟着红了。


 


沈巍知道他发了呆,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沈巍,我跟你说个事。”赵云澜舔了舔嘴唇,玩世不恭的脸上突然添了几分紧张:“十五我想回家,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沈家老板的眼镜被熏出了薄薄一层雾气,隐隐约约能看见他颀长又浓密的睫毛扑扇了两下,就像是蝴蝶震动翅膀,带起小小的气旋波动赵云澜心头的涟漪。


“你是说,要我跟你回去见赵父赵母?”


“嗯。”赵云澜突然拧歪一下身子,一脸心虚地环顾着四周,特调处早就喝得群魔乱舞,郭长城和大庆玩儿起了猜拳,楚恕之和祝红又在斗酒,剩下几个不能喝的,就在那敲碗拍桌子瞎起哄。大致是鬼面的存在感不太强,赵云澜自动忽略了他。


扎着小辫的男孩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嫂嫂贼眉鼠眼环绕了饭桌一周,最后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然后那东西就被他藏到桌子底下去了,鬼面蹲下身,就看见赵云澜把那东西套在了沈巍的无名指上。


祝红的高跟鞋跺了一下地板,鬼面差点就磕到头。特调处这帮噪音制造者的分贝越来越大,他爬回凳子上的时候,只看见赵云澜蠕动着嘴唇,沈巍低着头,镜片反光,表情十分模糊。


无论鬼面怎么伸脖子,听到的就只是特调处这些人扯皮的声音,有用的倒是一个字都没听着。


 


“我这家底子也有限,我看你也不爱带什么饰品,挑来挑去就选了这么个指环,你别看他样子简单啊,这可是我跑了半个龙城精挑细选的。”赵云澜说着说着,语气竟然哆嗦了起来,沈巍一直埋着头,低头看着被赵云澜粗鲁地套上来的戒指,沈巍的手指因为赵云澜的动作而微微发红。


“我跟我爸妈也打过招呼了,虽然咱俩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


赵云澜叹了口气,甜言蜜语他属实不会说,就那么几句大白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词不达意,让沈巍曲解了他的意思。


 


“我赵云澜,全部身家就光明路那一套房子,但我看你也不需要了,一辆吉普车,没你外面那些值钱,”他忽然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想也就剩下这个人值点钱。”


 


“沈巍,咱结婚吧。这年头断袖分桃早不是稀罕事,你我也没什么信仰,我看不如就找个证婚人——林静就行。沈……”


沈巍抬起手,扫掉了赵云澜的筷子,然后他推开椅子低下头去捡,赵云澜只觉得领子被人扯住了,身体前倾,脑袋也埋了下去。


 


沈巍抬起头,以吻封缄,那双薄唇霸道又温柔,那亲吻极其短暂,却像是许了无数句只有赵云澜才能听懂的誓言。


 


等到沈巍再落座的时候,他以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好。”


4.


那戒指明晃晃地在两个人无名指上挂着,大家晃晃悠悠地跨了年之后,在沈巍家里睡了个饱,大年初一鬼面同学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特调处祝贺赵云澜求婚成功的声音,那些鬼啊人类啊妖族啊七嘴八舌地乱成一锅粥,他凑过去听了半天,又看了看自家哥哥和赵云澜无名指上头一模一样的对戒。


 


“我不同意!”


准小叔子举手复议,却被他亲哥拎着脖领子塞进了沙发里:“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哥你不知道,”鬼面一脸羞愤委屈:“他叫我沈面皮。”


 


“哦。”


沈巍又开启冰山状态回到椅子里读报纸,特调处一众人安静了片刻,又统统选择无视他,聚到一起七嘴八舌地打着嘴仗。鬼面忽然觉得没来由地委屈,嘴巴一歪,正要再喊一句,忽然手里被人塞了什么东西,是个红包,鬼面下意识地捏了捏,还算厚实。


“行了,”赵云澜一拍他肩膀:“新年快乐就免了,拿着去买点吃的穿的。”


 


 


沈巍张罗吃午饭的时候,鬼面那小孩又嫂嫂嫂嫂地叫了,赵云澜冲他眨了个眼:


 


“我还是挺擅长对付小鬼的。”


 


“我想我也很擅长对付长辈。”




沈巍挑了下浓密的眉毛,镜片后面那双眼睛又笑弯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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